引言
Introduction
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德國是納粹黨的天下,野心勃勃的納粹黨在德國一戰戰敗后迅速“振興”了德國,并企圖吞并世界,四處征戰的同時,納粹黨們在國內也修建了很多具有特色的建筑,很多人覺得它們“邪惡”并且“瘋狂”,但事實真的如此嗎?
▲1937年,希特勒正在打量世博會德國館的方案?圖源:網絡
納粹,即民族社會主義(Nationalsozialismus,簡稱Nazi,中文自民國時期就被譯作“納粹”沿用至今),在德國一戰戰敗后,國家面臨嚴重壓力,納粹黨就此抬頭,最著名的領袖莫過于阿道夫· 希特勒——一個來自于工人階級的畫家以及“半吊子”建筑師,在他的統治之下,誕生了許許多多著名的納粹建筑,而一說到納粹建筑,總能使人產生不好的聯想,它們有夸張的造型,并被冠以“邪惡”之名,甚至被認為整體城市規劃都充斥著“瘋狂”的氣息,它們的背后,是納粹的野心?法西斯的狂熱?或者是其他更深層的原因?
▲ 在總統府的接見平臺上接受民眾景仰的希特勒,圖源網絡
自然,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一切都要為戰爭服務,無論是城市,或是建筑。那么,是什么東西支撐起了他們的戰爭野心?如要解開這些疑問,我們還須從這個國家的歷史開始回溯。
1??“邪惡又瘋狂”的城市與建筑——德國憑什么?
"Evil and Crazy" Cities and Buildings
工業化程度一度是衡量一個國家國力的標尺,它是一切現代設施的先決條件,有了它,飛機和大炮才得以制造,鐵路和管道才得以鋪就,德國就是一個快速工業化的典型國家。
德國只用了三十年就完成了英國用100年才完成的工業革命,并憑借出色的工業化水平在1871年統一了國家。以鐵路建造為例,1870年德國鐵路里程為18560公里,1890增加值41818公里,為西歐與中歐之冠;同樣的還有煤鐵工業,此二者合成了歐洲最強大的鋼鐵工業,截至1914年,德國的生鐵與冶煤業已躍居歐洲第一位。1875年德國鋼產量約為35萬噸,居歐洲之冠,成為了僅次于美國的世界第二產鋼國。
優越的工業化水平成為了德國統一的重要支撐,但同時,它更是讓城市建筑“瘋狂”與“邪惡”的資本與底氣。
▲ 上個世紀的魯爾工業區,德國的工業核心 圖源:網絡
1.1 階段一:從邁入工業化到走向統一(1871)
雖然同為歐洲諸國中的核心,德國卻和英、法不一樣——它在古羅馬帝國崩毀后長時間都處于割據狀態,比如1521年就有347個松散的小邦國在領土上星星點點分布著,這導致大家“各玩各的”。
▲神圣羅馬帝國時期的德國領土上的邦國分布? 圖源:網絡
直到拿破侖戰爭時才有所改變,拿破侖把德國原有的大量邦國縮減為34個,同時也帶來了集中制——能最大程度調動國家力量的體制;于是在十九世紀中期,當工業革命之風刮到這片土地的時候,德國能迅速廢除農奴制。農業的飛速發展完成了初步的財富積累,緊隨其后的是大量的農業剩余,松散的邦國制度不利于交易與發展,各個階級都期望更大的力量使自身利益擴大化。松散和過度的自由會帶來低效,反之,集中,則是最能減少交易成本的方式。
此時,工業化的水平已經為戰爭做好了充足準備——統一已經是符合各階層利益的一件事了,“鐵血宰相”俾斯麥恰到好處地出現了,他運用政治遠見與出色的軍事才能在1871年完成了德國的統一,建立了德意志帝國。
▲《保衛尚皮尼》,1870年愛德華繪,記錄普法戰爭,藏于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
德國的能贏得普丹、普奧、普法三次戰爭實現統一,最大的決定因素就是德意志帝國高度的工業化水平。德國出色的重工業、機器制造業以及優越的基礎設施建設如鐵路建設使德國在三次王朝戰爭中無往不利。1870年,法國在邊境上只能陳兵26.5萬人時,擁有密集鐵路網的普魯士在萊茵河已經集中了50萬人的兵力,并且優越的鋼制克虜伯大炮也在戰爭中發揮了不小的威力。
與戰爭同時發生的是城市化,而城市化的促進因素主要是工業化與外部獲取,二者相互促進。連年的征戰需要更多武器裝備與交通設施,這反向刺激了工業化,而工業化第一步就是修建工廠,工廠需要城市、土地、人力;城市間運輸武器需要公路與鐵路,交通方面的提升便于運輸兵力的同時也加速了社會流動,這些都是建立城市的先決條件與基礎。隨著戰爭愈演愈烈,城市化的腳步也逐步加速。萊茵河畔的魯爾區是戰爭時期工業核心,魯爾區的城市如多特蒙德、埃森與杜伊斯堡等在戰爭時期迅速發展,而大批的軍事訂貨與民眾受到的不斷鼓舞,使重工業的發展一路高歌猛進,另一方面,勝利后從法國攫取而來的五十億法郎的軍事賠款,以及擁有豐富鐵礦的阿爾薩斯與洛林又近一步反向促進了工業化以及城市化的進程,使德國有了競逐歐洲,乃至世界霸主的勇氣。
▲魯爾區的位置與組成,挨近法國與萊茵河,圖源網絡
1.2?腳步不停的城市化與世界大戰的打響
高歌猛進的工業化、戰爭與城市化不斷相互促進的同時,再次伴生而來的還有生產過剩的問題。自1871年起,德國的城市化率為36.1%,城市人口約為1479萬;到1910年城市化已經飆升至60.1%,城市人口也上升至3897萬,已然初步實現了城市化。國家高速的工業化、城市化、大規模的國內人口流動雖然使德國的社會財富迅速增長,卻也為社會矛盾埋下種子。據統計,到1907年,德國的就業工人群體已經達到1780萬。工人階級在生產、生活等方面都面臨如失業、工傷事故、住房條件惡劣等問題。工人們為了擺脫苦難,處處展開斗爭,同時犯罪率也有所上升。財富迅速增長的德國需要國內矛盾有一個出口,在不斷優化自身城市環境和建立保險制度的同時,擴張的腳步也一刻沒有停止。
▲ 當時隨處可見的工人運動,圖源網絡
而當時,能解決生產過剩問題的手段只有戰爭。首先,當貿易中己方不占優勢時,最好的方法就是打擊甚至摧毀競爭對手的工業生產能力,如此則能在市場中奪回優勢;此外,大量的軍備需求還能為過剩的產能提供一個出口。
當時的歐洲諸國,基本都完成了工業化,市場日趨飽和,戰爭爆發則是遲早的事情。作為德國稱霸世界最大對手的英國“順理成章”遭到了德方挑釁,再加以其他國家的沖突與矛盾,終于,1914,第一次世界大戰打響,歐洲及周邊諸國分為協約國與同盟國及中立國三派,由于各方面原因,以德國為核心之一的同盟國宣告戰敗,緊隨其后的是巨額賠款與割讓協議。
▲第一次世界大戰,主要陣營分布 圖源網絡
“一戰”戰敗給德國帶來了沉重的壓力,隨之而來的經濟社會混亂局面。1928 年,全球市場食品價格開始下跌,德國農民遭受重大損失。德國還需對英國和法國支付戰爭賠款,而這都需要從美國貸款。1929 年,華爾街金融市場崩盤,大蕭條開始,美國叫停了對德國的貸款德國經濟迅速衰退。大銀行破產、失業率迅速飆升,人們絕望地尋找答案、幫助和希望。
▲1923年的魯爾危機,德國號召工人消極罷工對歐洲經濟造成消極影響 圖源網絡
在此時,極端黨派似乎是為在極端時期提供答案而生。希特勒如魚得水。1932 年,納粹黨拿下超過 40% 的選票。之后,希特勒成為德國實際的獨裁者,而德國已完全變成了一個警察國家。
像當時許許多多的國家一樣,秩序混亂時,能最大程度調動力量的集中制是一味良藥,那么,鼓吹集中制的黨派如納粹黨也更容易抬頭。?由于先前的工業體系保留較為完整,加上更加高度集中的統治與意識形態的鼓吹,阿道夫·希特勒使這個“千瘡百孔”的國家重新振作了起來,不過,這一次的振作,比起先前更加偏激,在意識形態上更加瘋狂。
在當時的德國,高度的集中制下的工業化產生的財富積累易于過剩,過剩則會導致種種社會矛盾,這個時候,集中制自身卻也是一種很好調動力量解決矛盾的方式,它能調動力量加速工業化強化自身,也能調轉矛頭發起戰爭,工業化支撐起了戰爭,同時戰爭又反過來刺激工業化,城市化則是這個運轉體系下順理成章的產物。
▲希特勒從總理府窗口向歡騰的人群揮手致意,他們慶祝他被任命為德國總理 圖源網絡
相應的,一旦戰爭打響,意識形態的建設就尤為重要,建筑則是控制意識形態的窗口之一,而較高的工業能力與易于調動力量的集中制又支撐起了納粹建筑的“瘋狂”與“邪惡”。
2 為什么需要這樣的建筑?——極端意識形態下的城市與建筑形態
Urban and architectural forms under extreme ideology
從宏觀角度來看,當時的德國并不是孤例,如當時的蘇聯與美國,都或多或少地使用了集中制去緩和矛盾與發展生產,如“斯大林模式”與“羅斯福新政”都有跡可循,并且與當時的德國也有許多共同之處,此時的城市化很大程度上是為戰爭服務的,城市里的建筑亦然,它們更多的是轉移社會矛盾的工具與控制思想的手段,折射了當時極端的意識形態。有許多影視作品都反應了當時緊張的社會狀況,如《Jojo Rabbit》,軍國主義的教育從孩子抓起,男孩們被教育如何打仗、殺人,女孩們則被教育如何支持戰爭后勤以及如何生孩子。
?▲ 意識形態方面的教育得從娃娃抓起,電影《jojo rabbit》劇照圖源:網絡
▲ 女教官正在訓誡孩子們,女孩子們應該做哪些“正確”的事情,電影《jojo rabbit》cut,圖源網絡
2.1 轉移社會矛盾
“柏林作為“世界之都”將只能媲美古埃及、古巴比倫或古羅馬,而不是倫敦和巴黎!”? ? ?——希特勒
常年處于戰爭狀態對國家的經濟狀況來說是不良影響,當產業向軍工業傾斜,勢必會對其他產業進行擠壓,此外,戰爭本身也需要豐厚的財力作為支撐,對國家經濟也是不小的壓力,多重作用之下,將會產生大量失業人口。
▲日耳曼尼亞的規劃沙盤,可見希特勒對軸向性、朝心性的追求,圖源網絡
當大量青年人都無事可做,社會注定是不穩定的,統治階層迫切地需要給他們“找點事做”,這個時候,“搞建設”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某些特色鮮明的工程甚至還能歌功頌德,可以說是一舉兩得,比較典型的例子就是首都日耳曼尼亞的建設——也就是柏林,是希特勒在德國戰勝之后作為“世界中心”的瘋狂構想,他想把柏林打造成一個新的世界之都。
日耳曼尼亞有著50公里長的東西軸線與40公里長的南北軸線,希特勒希望整個城市都用大理石建筑,造出比凱旋門還大2倍的柏林凱旋門,尺寸接近400英尺,除此之外,城市的中心是高約290米,能容納18萬人的“大禮堂”,這個想法近乎瘋狂。
相應的,這樣“宏偉”的城市的建設成本是巨大的,僅僅是“大禮堂的”的建設就需要另外地去開設“大會堂工人城”去安置8000名建筑工人,以此來一定程度上緩解失業所帶來的社會穩定問題。
? ? ▲日耳曼尼亞建成效果圖,在當時,這座城市設計的某些理念還是比較先進的,圖源網絡
2.2 戰時經濟下的意識形態規訓
城市建設與建筑不僅能轉移部分社會矛盾,更是精神上控制他人的助推手段之一——即意識形態的規訓,建筑也同時成為了權力的表達工具。作為半吊子畫家的希特勒對建筑有強烈的興趣,在其執政期間,有許許多多的作品都有他參與,顯示出了他個人的強烈欲望。然而,建筑們挾裹的“邪惡”力量并不是完全取決于希特勒的個人欲望,即使換一個人,依舊會是如此——在二戰極度緊張的國際與國內環境下,意識形態的規訓是不得不邁出的一步。
▲? 1938年,希特勒與首席建筑師Albert Speer正在討論建筑圖紙 圖源豆瓣
“到處都在努力尋找一種民族風格,這種風格依賴于某種傳統,顯然是為人民服務的……這闡明了建筑師的政治角色。”? ? ? ??——希特勒
2.2.1總統府——集中統治、歐陸霸權與戰爭
鄉村建設講究地域性的身份認同,而身份展示和象征性對于權力建筑更是設計中心,甚至可以蓋過功能性,經濟性等其他所有因素。德國軍工部長兼首席設計師施佩爾(Albert Speer)于1938年1月到1939年1月建造完成了柏林帝國總理府的改造。作為納粹權力的象征和納粹建筑的代表,全面體現了極端權力影響下的建筑樣貌,總統府不僅在設計風格上表達了對歷史上宏偉政權的崇尚,更在其空間布局上對其它使用者起到了震懾作用,進一步強調了自身的“至高無上”。
▲??新總統府大門,圖源網絡
新總理府采用新古典主義的方案,建筑按照法國凡爾賽宮的布局,擁有有漫長的走廊和巨大的空間。這是對凡爾賽宮的輝煌——路易十四統治之下作為歐陸霸主的法國的投射。建筑師赫爾曼·吉斯勒在新總理府改造完成后寫的捧場文章中稱贊道:“在建筑從開工至駿工的一年里,世界充滿了恐慌,整個歐洲處于緊張狀態…它證明了,在經濟低迷和社會動蕩時期,仍然可以取得文化建設的成就。”?新總理府的建立為當時盲目的、恐慌的德國人豎立了一個象征物,一個代表和平統一的符號。正如鮑德里亞所認為的,上帝的最高權力不能用任何東西來代表,它需要被模擬來創造一個“可見的神學”。新總理府作為“納粹之神”的府邸,正如凡爾賽宮代表“太陽王”路易十四,這代表了納粹巨大的權力和野心。
▲?總統府大理石長廊與凡爾賽宮鏡廳,圖源網絡
網格化的軸線布局和對稱構圖體現了高度計劃,高度控制的意識形態。所有的東西都是放大的,深大的門窗筒套、 挺拔的檐口線腳和生動的韻律強調了空間感染力和宏偉性。超常的尺度和豪華的裝飾帶來了為我獨尊的壓迫感。
▲ 總統府立面圖與平面圖,有著夸張的尺度與序列處理,圖源網絡
對總統府的其他使用者的“威壓”導致了新總統府傳遞出的氛圍是冷漠的,甚至是敵對的。當施佩爾擔心拋光大理石地面不夠安全時,希特勒獰笑道:“正是要這樣。”他一語雙關地說:“應該讓那些外交官在光滑的地面上練練走路。”在新總理府希特勒的書房里,年邁體弱的捷克斯洛伐克總統哈克在希特勒的威脅下,拱手將捷克的命運交給了德國。希特勒與手下利用建筑創造的環境進行疲勞戰術,哈克從入口穿過百米漫長的廊道, 要經歷忽大忽小的空間變化和眼花繚亂的空間裝飾,最終他在意識模糊中簽訂了投降條約。
2.2.2??日耳曼尼亞大禮堂——同一個祖先,同一個夢想
▲ 在日耳曼尼亞中心的大禮堂模型照片,圖源網絡
這座建筑是美國國會大廈的翻版,同時,這更是古羅馬風格——一個試圖建立起對共同祖先的自我認同以及對一統歐陸強大帝國的追憶。
作為“世界之都”的中心建筑,希特勒對其期望很高,這寄托著希特勒對偉大帝國的希冀以及勾起帝國的子民們對同一個祖先——羅馬帝國的血脈共鳴。他十分上心,并且專門為其繪制了素描手稿,與羅馬萬神廟相差無幾——除了那巨大的尺度。
▲? 希特勒的“大禮堂”手稿與羅馬萬神廟,圖源網絡
▲“大禮堂”內部效果圖與羅馬萬神廟內部,相似的風格&尺度的差異,圖源網絡
希特勒希望把先進技術作為經濟發展的基礎,主張通過科學研究、產品設計和工業合理化超過美國的經濟。然而另一方,包括希姆萊、達爾和羅斯伯格,他們對德國的血統和種族有一種神秘和崇拜,夢想由純粹的日爾曼人在德國重建奇功偉業。而希特勒則要拉攏住這兩個陣營實現他自己的夢想,把德國變為新的羅馬帝國,讓日耳曼子民們在千百年的割據中找回大一統的自信、雄心與民族凝聚性。
2.2.3??紐倫堡的路易特珀爾德集會場——軍國主義與屠殺
紐倫堡歷史上是“德意志民族神圣羅馬帝國”皇帝直轄的統治中心城市之一,因此,為了證明自身統治的合理性,納粹集團一年一度的黨代會都是在這個城市的路易特珀爾德會場(Luitpoldarena)和齊柏林菲爾德(Zeppelinfeld)進行,這兩個場所的設計重任則交給了帝國的首席建筑師——施佩爾,他必須完成元首的任務——通過建筑對統治集團的成員們進行意識形態的規訓。
亞述帝國早期首都的主要建筑圖紙則勾起了施佩爾的興趣,亞述人雖然歷史極其久遠,也是軍國主義的始作俑者,這個崇尚戰爭與殺戮的種族的建筑激起了施佩爾的崇敬之情,宏大、有著絕對厚度、嚴密精確又重復垂直的方形柱列無不使施佩爾著迷,就在這種癡迷與崇拜中,施佩爾很快完成了設計稿,并在二戰中修建完成數次投入使用,不過,好景不長,二戰的戰敗宣告了它短暫使命的結束。
▲ 1921,亞述的圖庫里提-尼奴塔神廟的重建圖紙,圖源[10]
▲ 1938年的路易特珀爾德會場,圖源[10]
3 結語
conclusion
隨著蘇聯的鋼鐵洪流涌入德國,希特勒統一世界的夢想也宣告破滅,這位想做“建筑師”的國家元首飲彈自盡,首席建筑師施佩爾也在紐倫堡審判中迎來了數十年的監禁。偉大的“世界之都”日耳曼尼亞的“遺跡”以及其他許許多多“邪惡”的納粹建筑在那之后或是在炮火中被摧毀,或是在萬人唾罵中迎來了改建或拆除,只有少數被保留了下來——它們就佇立在那里,安靜地傾聽著后世人對它們的議論,可能是唾罵它們的“邪惡”,也可能是感嘆這近百年猶如滾車輪般不斷循環往復的歷史……
自然,戰爭與城市、建筑有著奇妙的關系,世上并沒有憑空而來的邪惡,那些被世人評頭論足的建筑的身后,躲藏著的是這個國家經濟命運的影子,它們是教科書上的各種“風格”與“主義”,也在緩緩低訴著那些時代里,千千萬萬個不同的人的相同故事,他們可能是“偉大”的為帝國生育了18個孩子的母親,可能是戰場拼殺的士兵們,也可能是振臂高呼的起義工人,大家都化作時代的塵埃,一同被寫進了歷史,寫進了建筑之中。
▲ 施佩爾為檢驗柏林土壤強度是否能夠承受“世界之都”宏偉的建筑們而設計的“承重體”,如今已經成為了歷史建筑供人參觀,它的周邊已然生機勃勃,圖源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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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經授權轉載自公眾號:一只建筑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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